温润的下雨天,杜甫写了《春夜喜雨》,孔尚任写了《桃花扇》,里面如此唱道“你记得跨清溪半里桥,旧红板没一条,秋水长天人过少,冷清清的落照,剩一树柳弯腰。”
雨水滑过锦官城的屋檐,将檐下的红花染上了一抹湿意,打在谷物上,勾起一抹清香,又落在巷陌青阶上,催促行人渐行渐远。
雨,沁润了诗人的字,也沁润了文人的心。下雨天,找几个人一起坐在屋内,檐下雨珠成帘,手捧一杯热茶,就这么品茗,听雨,忘了功名利禄,岂不快哉?
可真能放下功名利禄吗?记得那个夏天,百无聊赖的我。当我得知有场流星雨将降临城市上空时,手舞足蹈得快乐了一个下午,可当夜拉上了帘幕,我直冲向楼顶时,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眼前是灯红酒绿,车水马龙的一片喧嚣,身后则是扑闪树星灯火的宁静,而我便在这片天与地的焊接处独行。走向台边,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中,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自己的所得而沾沾自喜,因为自己的所失而痛苦惋惜,多少人曾站在顶峰傲视群雄,又有多少人在每个繁星抛弃银河的夜里,用寂寞伴随入眠。
突然很想回到那个水气氤氲的宋朝,梅子熟了,寻常巷陌,掩映在淡淡的烟雨中,诗人赵师秀约朋友闲坐,青草池里传来阵阵蛙声。以约好的客人还未到来。时间一晃午夜已走,他手执棋子轻敲桌面,等待客人,只看到灯芯过了一会儿,就落下一截……
在大千世界里,我只想做一颗尘埃,散发自己的光芒。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就如同那场未曾看见的流星雨。尽管云幕阻挡了你我的视线,但她却在另一边展开了一幅悠长的画卷。
在这无需观众的美的面前,你所需要做的不过是擦擦额头的汗,望着天边偶然钻出云层在天地间留下一抹斑斓尾缀的星丝,嘴角化开一朵微笑便够了。
威廉希尔1705502-06粟鑫瑜